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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仙报恩

发布时间:2022-11-23 23:33   来源:未知    作者:qingtian

娘死的那年,我五岁。
葬礼上,村里乡亲劝我爹节哀,夸我娘是个好女人,明知道连剖两胎很危险了,还咬着牙给我爹生三胎,就为了给李家生个男孩出来。
我爹叹了口气没说话,奶奶就先骂上了:“什么好女人?我看她就是个罪人!”
“别人生孩子比放个屁都容易,就她娇气,生个娃还得跑到医院去生。
想当年我生儿子的时候还在田里割麦子,肚子一疼,我扒下裤子往地上一蹲,没一会不就生完了?
她倒好,去医院生还不算,生到一半直接把命搭上了!
可怜我那大孙子哟,连奶奶的面都没见上,就被他那不争气的妈给害死咯... ...”
奶奶边骂边嚎,声音尖锐,语气刻薄。
我跪在娘的棺材前面,那时候的我还太小,不明白死是什么意思。
但很快,我就知道,娘死了,她再也不会在奶奶欺负我的时候保护我跟妹妹。
再也没人偷偷给我们买水果,煮鸡蛋,再也没人给我们讲故事,冲我们笑了。

葬礼结束后,爹回城里打工,我送他到村口,爹伸手拍拍我的头顶,又摸了下我后脑勺上头发的断碴儿。
今天一大早,奶奶把我拽到院子里,拿剪子把我的麻花辫齐根儿剪了下来。那把大黑铁剪子很钝了,奶奶咬着牙使着劲儿,拽的我头皮生疼。
剪完我的两根麻花辫,奶奶又扯过三岁的小妹,小妹哇的一声哭出来,求奶奶不要剪她的小辫儿。
“留辫子干什么,你妈死了,以后没人给你梳头,早晚生一头虱子!”
“哭哭哭,贱妮子就知道哭!你妈惯着你,我可不惯着你,再哭,再哭把你扔山上让狼叼了去!”
爹被吵醒,出来劝了一句,说现在卫生条件好了,只要勤洗头,再长的头发都不会有虱子。
奶奶瞪了他一眼,“洗头?我没工夫给这两个死妮子洗头,我倒是想给大孙子洗头,可我有孙子吗?你有儿子吗?!”
说完,奶奶把剪子丢到地上,骂骂咧咧回屋去了。
小妹左边的辫子被剪掉一小半,发丝七零八落,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。
... ...
“小琴,爹走了,你和小椿在家乖乖听奶奶的话,别惹奶奶生气,知道不?”
爹说着,掏出一张红票子放到我手里,“你妈没了,她在医院抢救花了不少钱,咱家欠了账,你奶奶气儿不顺,你和小椿多忍着点,乖。”
爹知道奶奶不喜欢我们,可他也没办法。
孝顺孝顺,在爹的心里,孝就是顺。
爹无条件的顺从奶奶,就算心疼我和妹妹,也不敢有半点违抗。

爹在城里的工地搅水泥,累死累活赚点辛苦钱。
最初他两三个月就回来看我和妹妹,后来奶奶嫌来回一趟费钱费时,让爹只用在过年的时候回来。
一年又一年,爹寄回家的钱越来越多,奶奶对我和小椿却越来越不耐烦,平日里非打即骂,要不是爹一再坚持,奶奶连小学都不会让我们念。
九岁那年冬天,天气格外冷。
冬天天亮的晚,早晨六点多的院子还是黑漆漆一片,我抄着手钻进厨房,正要点火通炉子,忽然听到炉灶里传出一阵唧唧的响声。
低头一看,泥砌的灶膛里好像有一团东西在动!
我吓了一跳,把手电筒倒腾到左手,右手去摸角落里的烧火钩子。
抓着烧火钩,我鼓起勇气定睛一看,灶膛的锅炉灰里竟然是几只拇指大小的、粉嘟嘟的小东西。
是老鼠吗?
刚出生的老鼠,好像没这么大吧... ...
正想着,厨房外头急匆匆跑进来一道黑黄色的影子,竟是只黄鼠狼。
它嘴里叼着一块肉,一溜烟钻进灶膛里,窝在那几只小家伙身旁。
小东西们叽叽呜呜的凑过去,想要吃奶。
大黄鼠狼黑豆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,它似乎有点紧张,怕我伤害它们,尽管小崽子们在它怀里拱个不停,大黄鼠狼也没有喂奶的意思。
它大概想带孩子们逃走,可刚出生的孩子太软太小,根本跑不掉,身为母亲的大黄鼠狼也舍不得抛弃孩子自己逃走,只能这样跟我对峙。
那一瞬间,我鼻子忽然酸了。
我想起娘还在的时候,也是这样护着我和妹妹,把我们拦在身子后面,不让奶奶打我们。
啪的丢开烧火钩,我蹲在灶膛前,对着那窝黄鼠狼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
从那天起,每天早晨来厨房烧饭,我都会看到那窝黄鼠狼。
灶膛不安全,它们跑到柴火堆后头做窝,每天我都会把剩菜剩饭倒在一个破碗里,让黄鼠狼一家吃。
一开始我还担心奶奶发现它们,好在一日三餐都是我来做,奶奶从不进厨房,黄鼠狼也不乱跑,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。
直到腊八那天,出事了。
那天放学回家,我刚进院子就听到小椿在哭,奶奶拽着小椿的辫子,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她的嘴,逼问她是不是偷吃了肉。
小椿左脸肿的通红,一个劲说没有,奶奶不信,拖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屋里拽,说要用纳鞋底的针锥子戳烂她的嘴。
我急了,冲过去拼命掰奶奶的手,邻居婶子看不下去,也来劝,说小椿那么小,馋嘴也是正常的,没必要这么打孩子呀。
“我今儿就是要揍烂她这张嘴!又馋又奸,偷东西吃还撒谎连篇的,好端端一碗肉放桌上,不是她吃的还能是谁吃的!”
奶奶力气大,眼看就要从箩筐里掏出针来,小椿吓的连哭都哭不出声,脸色煞白的软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就在这时,厨房的木门开了。
大黄鼠狼带着一帮小崽儿跑出来,在院子里吱吱尖叫!

“哎哟,这么多黄鼠狼啊?怕不是今年太冷,黄鼠狼躲到人家里来过冬了。”
“这黄鼠狼最精,肉肯定是被它们偷了,小椿这孩子一直老实,不像是会撒谎的,李奶奶你可别在打孩子了。”
邻居婶子一个劲帮小椿说好话,在门口围观的街坊也都七嘴八舌的劝,都觉得奶奶太过分,哪有这么打小孩儿的。
奶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她下不了台,索性把气撒到那窝黄鼠狼身上,抓着扫帚满院子追打黄鼠狼。
我拉起小椿,低头一看,她的棉裤已经被尿湿透了。
“叽——”
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。
跑得最慢的黄鼠狼崽子,被奶奶一扫帚拍到墙角,大黄鼠狼本来都跑出门去了,听到小崽儿的惨叫,又红着眼往回冲。
眼看奶奶抬脚要踩死那只小黄鼠狼,那一刻,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猛扑过去抱住了奶奶的腰。
“奶奶,小椿吓的尿裤子了!”我大声喊着。
奶奶差点被我推倒,等她重新站稳,受伤的小黄鼠狼崽子已经被母亲叼走。
邻居婶子心善,抱住小椿一边安慰,一边带她到屋里换裤子。
奶奶的火儿没处撒,干脆回身一巴掌扇在我脸上,“尿就尿了,你嚎什么,是不是要把我吓死你才高兴啊!”
那巴掌打在我的脸中央,我一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,鼻子里一股铁锈味儿,肯定是又流鼻血了。
可我心里是高兴的,那只被妈妈叼走的黄鼠狼崽子多幸福啊,它受了伤,黄鼠狼妈妈一定会小心翼翼的帮它舔伤口,温柔的哄它,绝不会打它一下的。

我上小学五年级那年暑假,爹又要结婚了。
奶奶对新媳妇很满意,说这个媳妇屁股大,乃子翘,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有福女人。
我和妹妹对我爹二婚的事没什么感觉,这几年我们见爹的次数屈指可数,跟孤儿也没什么区别。
奶奶倒是很高兴,逢人就说新媳妇已经怀孕了,我爹要接她去城里照顾媳妇儿,等大胖孙子生出来,她就接着照看孙子。
“那你那俩孙女咋办?大的才十一,小的刚九岁,她俩自己呆在村里过日子?”
每当有人这么问,奶奶就撇撇嘴,从鼻孔里哼出一声“她俩啊,俩拖油瓶,带到城里还不知道得添多少麻烦嘞!”
是啊,我们是拖油瓶,是没人要的累赘,是奶奶的眼中钉,肉中刺。
距离爹回来接我们走的日子越来越近,奶奶每天坐在村口盼星星盼月亮,我在家做饭,小椿站在灶台边上问我,“姐,咱去了城里,是不是要喊新媳妇妈妈呀?”
妈妈两个字,刺痛了我。
我不说话,小椿还一个劲的追问,“姐姐,新妈会对咱俩好吗?会像奶奶一样揍咱们吗?我同桌说他妈脾气特别好,从来没有揍过他,你说新妈妈会不会也这么好?”
娘死的时候小椿还太小,这么多年过去,她对妈妈已经没什么印象了,可我还记得妈妈的模样,记得她是那么温柔,那么慈爱的母亲。
这世界上,我只有一个妈妈。
“姐,你说新妈会生弟弟吗,她生了弟弟之后我们... ...”
“烦死了!”我突然爆发。

锅铲被我狠狠摔在小椿脚边,我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,叫她滚远点。
小椿吓的脸发白,愣了好几秒才跑出去,她走后没多久我就后悔了,顾不上继续做饭,在村里大声喊着小椿的名字寻找她。
直到夕阳西下,我也没找到小椿,我急的哭起来,村里男人们打起手电一起帮我寻找,终于在鱼塘旁边找到了她。
当天夜里,小椿发起高烧。
我求奶奶带小椿去看病,奶奶却连床都懒得下,她说小椿就是吹了冷风,没什么事,盖上被子发发汗就好了。
第二天,爹打电话说下午就回家,奶奶一听更不愿带小椿去卫生所了,她要忙着收拾细软,哪顾得上命贱的孙女?
我眼看着妹妹的脸开始变黄,嘴唇发紫,怎么喊都喊不醒。
我想自己带她去卫生所,可我没有钱,我求奶奶给我一些钱,哪怕是借她的也行啊。
可奶奶只会说,“去卫生所干吗,医院就知道骗钱,去了没病都给你搞出病来。你让椿盖上被子发汗,出了汗就好了。”
“她出了很多汗了,奶奶求求你,妹妹嘴发紫,手一直抽抽... ...”
任凭我怎么说,奶奶都不在乎,她嘴角甚至带着笑,幻想着儿子马上要带她去城里享福,过好日子了。
忽然,我想起,爹在我五岁那年曾经给过我一百块钱。
我舍不得花,一直把钱藏在大衣橱顶上!

拿到钱,我背起小椿往外走,可她不知为何变的特别沉,才走到屋门口,我就背不动了。
“奶奶... ...奶奶,帮帮我... ...”我哭喊。
奶奶瞟了我一眼,骂了句瞎折腾。
我实在背不动,一下跪倒在地,膝盖磕破了,小椿也摔在了地上。
就在这时,院门开了,爹回来了。
也就在这一刻,奶奶冲了过来,我以为她要扶起小椿和我,可没想到,她伸过来的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脸颊!
“贱东西,让你偷钱,我让你偷钱!”
我衣兜里的红票票摔了出来,奶奶一把抢过去,我伸手去抢,手背被奶奶踩住,狠狠在泥地里碾压... ...
 

接下来会发生什么?
小椿能救回来吗?
爹看到后会怎么做?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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