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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:为了抢走亲爸留给我的嫁妆,后妈在我结婚前,自行做主帮我退了婚

发布时间:2022-12-05 15:53   来源:未知    作者:qingtian





来源:有故事的汤碗
(ID:tangwan38)


风乐县,城南小客栈。

小县城没有京城喧嚣,天色还未黑透,大街上便已是行人寥寥了。

老掌柜眼神不好,天色暗些就瞧不清东西,点了盏油灯放在柜台上,借着昏黄的灯光,翻开账本一栏一栏地比对着今日的进项。

客栈里没什么吃饭的客人,只有靠窗的木桌边,还坐着今日刚投店的一家三口。

这一家三口,正是秦严,林汐和两人的儿子秦函。

桌面上,还蹲坐着憨头憨脑的小胖猪二妞,一双猪眼直勾勾地盯着后厨的方向,好半天都不眨一下。

林汐看它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,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,但还是开口问了老掌柜一句:“老丈,我们的饭菜还有多久能上?”

老掌柜把视线从账本上挪开,笑呵呵地道:“马上就好,你们要是饿了,我先端些小食给你们垫垫肚子。”

说完他转身去后厨,没多久,端了一小箩筐的水煮盐毛豆出来。


“毛豆是自家地里种出来的,今年刚收成,都尝尝吧。”老掌柜招呼他们。

林汐拿起一个豆荚,见里面结的豆子都圆鼓鼓的,玩笑道:“老丈,你这又开客栈又种地,身子骨能吃得消吗?”

“祖上传下来几亩薄田,不好荒废了,现在是我儿孙在打理,我可累不着。”老掌柜笑了笑,又转回柜台上看账本去了。

闻言,秦严放下手里的茶盏,问了句:“您老人家一直在风乐县开客栈?”

“也不是,我年轻时在西巷府做生意,后来老了,就回县里盘了家客栈经营,也快十几年了。”

林汐“唔”了一声,思路瞬间偏了:“西巷府啊,听说那儿的豆花牛肉挺好吃的。”

老掌柜笑:“是好吃,好些路过的客商都会特意点这道菜呢。”

秦严瞥了林汐一眼,又把话题绕回来:“老丈,你是风乐县本地人,那从这儿往西北三十里的那个鬼村,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?”

老掌柜脸色一变,忙摆了摆手,压低声音道:“那是件邪乎事,鬼怪作祟,可不兴在晚上说的。”

林汐心道,黑夜说鬼事,那听起来才有趣味呢。

不过老人家这般避讳,她就胡乱编了个理由:“老丈,那个鬼村之前是叫青宁村吧?我有一个娘家亲戚住在那儿,好些年没见了,这次我本打算去拜访一下的。”

“我劝你们千万别去沾晦气。”老掌柜重重叹了口气,“不止是青宁村,还有隔壁的成化村,两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全死光了,大家都说,是有厉鬼索命。”

老掌柜索性合上账本,跟他们聊起了这桩“鬼村往事”。


这件事发生在七八年前。

成化村和青宁村是风乐县辖下的两个村落,人口不多,总共加起来也就五六十户人家。

村子地处谷底,偏僻得很,加之道路崎岖,除了赶集采买货物,两个村子的人很少出来。当然,外面的人也很少进去。

所以,里面的人全部暴毙而死的时候,一时半会儿都没人发现。

半个月后,一个卖东西的行脚商偶然路过,进村后他发现遍地尸骸,差点没当场吓疯,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。

由于尸体身上并无伤口,每个死者的面容又都狰狞不堪,所以当地谣言四起,都传言是厉鬼所为。

莫名其妙出了几十条人命的地方,大家自然是避而远之,成化村和青宁村两地的尸身也没人收敛,就这么露天摆放着。

加上两个村子地处谷口,凛冽的穿堂风一吹,晚上就跟鬼哭狼嚎似的。

久而久之,就传出了鬼村的说法。


这老掌柜说的,和函儿看到的手札上的内容一模一样。

手札是秦严的师父任总捕头生前留下的,论辈分,是函儿的师公。

因为经常外出办案,任总捕头这辈子去的地方着实不少。他这人有个癖好,爱写游记。

只要是路上所遇诡秘离奇之事,他不管是亲耳所闻,还是亲身所历,都不惜笔墨,一一记录下来。

函儿这些日子跟着秦严在六扇门呆着,也不知从哪里翻出这本手札,看见上面记载的鬼村,顿时来了兴趣,想实地探查一番。

于是,秦严挑了个休沐的日子,一家三口就这么出发了。

来的路上,林汐还在想,任总捕头写手札的时间是在七八年前,过去这么久,说不定这鬼村的怪事早被当地官员查明白了。

可听老掌柜所述,这事情显然没查清,所以鬼怪作祟的传言才会一直流传。

想到这儿,林汐凑到秦严身边,问道:“咱们什么时候去鬼村?”

“不急。”秦严抬头看了眼灰蓝夜空中的一轮圆月,只见月亮周遭浮现出一圈淡淡的朦胧光晕。

成化村和青宁村的位置太过低洼,常年累月,想来积聚了不少尸气,对活人多少是有影响的。

他扫了眼正在剥毛豆喂二妞的函儿,他和林汐是大人还好,可这小崽子还是个孩子,还是谨慎些为妙。

月晕而风,待近日这场大风刮过,吹散了尸气,再进去不迟。


三日后的一场疾风,几乎刮了整整一天。

秦严坐在客栈房间里,听着窗棂上的白棉纸被风吹得呼呼作响,心想差不多可以了,于是着手准备避尸毒的面巾和药丸。

第二日一早,林汐让老掌柜准备了一些干粮,用油纸打包装好后,三人便朝着鬼村的方向而去。

山道曲折难行,马车很难进去,只能靠脚往里走。

二妞这次是函儿带出来的,它如今越发好吃懒做,个子不大,却长了一身膘,越发圆润了。还没走到一半路程,它就开始喘粗气,倒在地上四蹄朝天,哼哼唧唧地不肯再动了。

函儿怕它耽误事,只好咬牙把它扛在肩上,一路负重行走,好在二妞是头长不大的香猪,再重也重不到哪里去。

走了将近两个多时辰,隔着一道不怎么高的山岗,三人抬眼远眺,终于瞧见了村落所在的地方。

走近一看,两块路碑久久无人打理,上面的字早就风化了,勉强能认出“成化”“青宁”几个字。

村口树木重蔽,入村的小径已经完全看不见了,杂草长得都有膝盖高。一眼望去,乱石残叶,满目荒芜,坍塌的房屋土墙间,隐约能瞧见白骨枯发狼藉。


秦严收回打量的目光,低头看了眼明显有些紧张,脸上却掩饰不到位的儿子,挑了挑眉:“怕吗?”

函儿默了默,下意识攥紧二妞的尾巴,然后,非常镇定地道:“不、不怕。”

林汐在旁边很不厚道地笑了。

她儿子是早慧,可毕竟年纪小,虽在六扇门停尸房里见过一两回尸体,可突然要面对数十具干尸,心里难免惴惴不安。

偏偏某个无良爹一点爱护儿子的心思都没有,他下巴微抬,指着村口的方向,“既然不怕,那就打头阵吧。”

于是,函儿严肃着一张小脸,迈着沉重的步伐,一步一挪地往村里走去。

不想刚进去,就从侧方突然冒出来一道人影,正正和函儿打了个照面。

秦严一直不紧不慢地缀在儿子身后,见状,迅速扯着他往后疾退了几步。函儿踉跄着步伐,还没彻底站稳,便听那道人影尖声叫了起来。

“鬼!鬼!我撞到鬼了!”

函儿:“……”

他秦小公子哪里长得像鬼了?!


这叫声实在是高亢之极,林汐揉了揉耳朵,正要开口让他闭嘴。就听到一道无奈的声音响起:“东荣,别嚎了,睁开眼睛看清楚,人家只是个小孩子,不是什么鬼。”

“哦,是吗?”东荣把吓得闭上的眼睛,睁开一条缝。

面前站着的一男一女,外加一个抱着猪的小孩子,皆面色正常。绒薄的阳光映照出他们的影子,脚也没有离地三寸,的确不是鬼。

东荣身后走出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人,作普通文士打扮,手里还拿着一截竹杖,对着秦严几人团团一拱手。

“小仆胆子小,方才言行无状,没吓到你们吧?”

“没事没事。”林汐看了眼那个叫东荣的小仆从,笑着问道:“你们是路过的行人?”

没等中年男人说话,东荣已经心直口快地开口了,“我们才不是路过的呢,我们是专程来查‘鬼村’的事情的。”

函儿瞅着他,很耿直地提出了自己的怀疑,“可你胆子这么小,是人是鬼都分不清,一看就不是查案的料,你能查清么?”

林汐忍不住“扑哧”一笑。

东荣小仆从顿时涨红了脸,说话都结巴了:“我、我是不行,可我家老爷是西巷府知府,他是绝对没问题的。”

成化村和青宁村隶属风乐县,而风乐县又归西巷府管辖。

秦严看向中年男人,询问道:“阁下可是姓于?于知府?”各州州府最高官员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。


于知府这次出门,本是低调行事。不曾想仆从实在嘴快,直接把自己身份抖搂了出来,于是也不再隐瞒,坦然承认道:“正是。”

他看着秦严,疑惑道:“阁下又是?”

“六扇门总捕,秦严。”

于知府颇有些诧异,互相见礼后,问道:“据我所知,鬼村的案子在风乐县就封档了,并没有往上递交。我身在西巷府衙,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,秦大人是如何知晓的?”

秦严简单说了下他师傅手札的事。总而言之,言而总之,就是他为了配合自家儿子的探案兴趣,所以才亲自来鬼村走一遭。

于知府低头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函儿,捻着胡子笑道:“子承父业,秦大人后继有人,好福气好福气。”

秦严客气道:“小孩子胡闹罢了。”


这时,一直趴在函儿肩上昏昏欲睡的二妞突然扭动起来,圆滚的身子灵巧地跳到地上,猪鼻子拱着地面闻了好一会儿,然后欢快叫了声,撒开猪蹄,兴奋地冲进了残败的村子。

林汐托着下巴,瞧着二妞去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

二妞这反应她太熟悉了。起初训练它闻毒的时候,她基本采用了训狗的办法,只要它成功闻出来一次,就奖励它一块玉米饼。

以至于到后来,它一闻到毒就兴奋,因为这意味着又有吃的了。

林汐递了个眼色给秦严。二妞的脾性秦严也知道,他一边抬脚往里走,一边同身边的于知府说话。

“于大人一方知府,怎么突然来风乐县查这桩鬼村案呢?”

于知府也没藏着掖着,直言道:“西巷府近来出了一桩女子失踪案,刚巧和这鬼村有关系。”

秦严不解:“西巷府的失踪案,为何会与七八年前灭门的村子扯上关系?”

于知府说,西巷府有一家姓李的富户,当家老爷过世了,只留下一个叫李阿采的女儿,许婚了城里另一户姓盛的读书人家。

三年孝期一过,阿采要出阁嫁人,于是阿采的母亲何氏专门带她回了趟风乐县附近的祖祠,将这门婚事敬告祖先。

不过回程那日天色太晚,为了能赶到风乐县投宿,何氏便让马车车夫抄了近路,直接从鬼村借道。

从鬼村出来的当天,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。不料回了西巷府后没几天,阿采突然举止大变,行为疯癫,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模样。

何氏觉得女儿肯定是被鬼村的孤魂野鬼附身了。无奈之下,她把阿采锁在房间里,以阿采身体有恙为由,去盛家退了婚。

有一次,伺候阿采的陈大娘去给阿采送饭,忘了上房锁。阿采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去,之后就再没找回来。

何氏便到官府报了女儿失踪。于知府当了十几年的官,是正统的儒生,从不信什么鬼神附体。

不过既然事涉鬼村,他便调档查了一下,结果发现居然是一桩悬而未决的大命案。这才带着仆从来了风乐县,想先现场勘察一番。


二妞在散布尸骨的土石瓦砾间穿梭着,闻一具,就叫一声,然后又去闻下一具,再继续叫。函儿跟在它后面一路追。

秦严抬脚挑开一根拦路的糟朽梁柱,弯腰去看二妞闻过的尸骨,见骨殖隐隐带着些暗沉的黑色。

这时,半蹲在地上,同样也在验看尸骨的于知府忽然道:“当时这村子里应该是在办喜事啊。”

林汐闻言看了过去。

于知府脚下的两具尸骨,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,颜色黯淡,但看衣服样式,还能认出是大婚的吉服。

周遭也的确散落着不少婚娶之物。

听老掌柜说,当时的风乐县县令不是正经科举出身,官位是家里花大钱买来的。县令为人蠢笨懦弱,为了平息事端,当年直接让衙役封了谷。

没人进来,所以命案现场还是七八年前的模样,没有被破坏过。

“爹!娘!”函儿的声音从土墙后传来,“你们快过来看。”


“怎么了?”秦严走过去,见二妞正用头顶着一个布袋,费劲儿地往外推。他想了想,谨慎地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白色锦帕,取了些布袋里的东西出来看,是粉末状的东西。

“这是,盐?”

“应该不是。”林汐探头看了一眼,“不过肯定有毒,不然二妞的反应不会这么大。”

她观察了一下周围,不远处是一个坍塌了大半的灶台,上面放着不少器皿和厨具,“这里应该是做喜宴席面的地方。”

秦严思量片刻,对紧跟着过来的于知府道:“于大人,得让仵作来一趟,这里所有的尸骨和器皿,还有那个布袋里的东西,统统都要验一下。”

于知府点头:“行,出谷之后,我就去风乐县衙借调仵作。”

这时,东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歇了几口气后,说道:“老爷,村子附近我都仔细瞧过了,一道车辙印都没发现。”

“你瞧仔细了?”于知府问。

东荣拼命点头:“连草丛都扒开看了,真的没有。”

既然该查的都查了,一行人遂结伴出谷。

出谷后,于知府亲自去了趟风乐县衙。几日后,仵作验完所有尸骨器皿,发现都有砒霜的痕迹。而那个布袋里的东西,正是由砒霜掺和而成。

秦严跟老掌柜打听了一下,风乐县本地的农户,特别喜欢用这种掺了砒霜的粉末去除地里的虫害。

这下,他大致能推测出是怎么回事了。这两个村子的村民都是勤恳的庄户人家,就算某一户被人寻仇,也不可能连着两个村子的人一起害。

秦严让于知府去查过之前的户籍,发现七八年前,青宁村和成化村的确有一对青年男女通婚结为夫妻。

当时两个村子的人,应该都去吃了酒席,而厨子一时疏忽,把砒霜当成盐下在了饭菜里,最后酿成了惨剧。


查清鬼村之事后,于知府第二日就回了西巷府。因为顺路,便邀秦严三人一起同行。

到了西巷府,在于知府的一再坚持下,秦严他们没能住进客栈,而是直接被接到了府衙后的客院里。

不想他们前脚刚安置好,后脚就有人敲了府衙的鸣冤鼓。于知府一口气还没歇顺,就匆匆去前院升堂了。

午膳的漆木大食盒,是东荣送来的。他一边把碗碟端出来,一边说,“这一盘是咱们西巷府的名菜,豆花牛肉,我家老爷特意吩咐了,让我用这个招待你们。”

“于大人也太客气了。”林汐不用刻意闻,便觉鲜辣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
秦严则问东荣:“是什么人在鸣冤?”

“一个姓许的老太太。”东荣拎着食盒过来的时候,在路上听衙役说了几句,“她说自己的亲外孙女被继母害了,找我家老爷讨公道呢。哦,这许老太太的外孙女,就是我家老爷之前查的那个失踪的李阿采。”

秦严忽而想起一件事。

在鬼村的时候,于知府曾让东荣去查看村子附近是否有车辙印。何氏向官府报备阿采失踪之事时,曾提到他们的马车是从鬼村抄近道走的。

鬼村人迹罕至,若有马车经过,一定会留下痕迹。

可东荣连一条车辙印记都没找到,这说明什么?

说明何氏撒了谎。

所以即便这位许老太太不来报案,阿采的事,于知府也会继续追查下去。

反正第二日才启程回京,闲来无事,下午于知府再次升堂时,秦严带着林汐和函儿在公堂的隔间里旁听。

许老太太虽然敲了鸣冤鼓,却没拿出什么确凿证据,她只知道何氏素来薄待阿采。阿采的突然失踪,一定和她这个继母撇不开关系。

对于这无凭无据的指控,何氏自然是矢口否认。

眼看两方争论不休,于知府皱了皱眉,手里惊堂木一拍,喝止二人不要公堂喧哗。

于知府转向何氏,道:“本府日前去了风乐县的鬼村,发现那儿没有任何车辙印迹。所以途经鬼村,导致阿采被孤魂野鬼附身以致精神失常的说法,简直是无稽之谈。何氏,你缘何编织谎言,阿采的失踪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?”

何氏脸色一白,然而下一刻,她目露悲戚,用帕子捂着脸泣道:“民妇也是逼不得已,毕竟是家里的丑事。”

于知府让她一一道来。


何氏的确没回过风乐县的祖祠,阿采的神志大变,也是她胡乱编造出来的。

阿采没有失踪,她是死了,死于难产。

何氏说,阿采在出嫁前,和家里雇佣的一个长工有了首尾,还珠胎暗结了。等她发现这件事的时候,已经晚了,阿采的肚子已有五六个月大。若是强行堕胎,只怕性命难保。

为了不拖累家里的名声,何氏将阿采送去城外的庄子。

那时与盛家的婚期将近,何氏怕盛家上门催亲事,便用风乐县的鬼村编出了阿采失踪的说法,抢先一步去盛家退了亲。

后来阿采产后大出血,没能救回来。孩子也因为身体太过虚弱,没活过半月就夭折了。

许老太太听完,气得手都抖了起来,对何氏怒目而视,“胡说八道!我外孙女自小恪守女训,循规蹈矩的,绝不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,你休要污蔑她!”

何氏当即指天发誓:“知府大人,民妇所言千真万确,绝无欺瞒。”

隔间里的林汐,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站着的秦严,问道:“你觉得何氏说的话,有几分真几分假?”

“空口无凭,只有找到证据才知道。”秦严淡淡回道。

于知府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,所以他当即让何氏说出阿采的埋骨之地,带上府衙仵作,开棺验尸去了。

何氏把阿采葬在庄子后面的山林里,山林下有条小河蜿蜒而过,加上前几个月大雨连绵,连带着坟地的土质也异常潮湿。

启开棺材一看,女尸已经腐烂得看不清原来面目,但仵作初检,女尸盆骨略宽,的确是生产过的妙龄妇人。

女尸旁埋了个小棺材,里面装的是那个夭折的孩子。

听说许老太太受不住,当场晕过去了,最后还是衙役们背着回来的。

于知府回来后,提审了与阿采有私情的长工,长工承认与阿采有将近两年的私情。事情败露后,何氏为了封他的口,还给了他一大笔银两。

审完案子后,于知府没忙着结案,把秦严请了过去,函儿也跟着去旁听了。

中午的那顿豆花牛肉,是东荣从外面馆子买回来的,林汐觉得味道不错,向东荣问了馆子的位置,然后出门打牙祭去了。

馆子不远,就在隔壁街。不过同样的豆花牛肉端上来,林汐只吃了一口,就皱起了眉。不是中午的味道。

但也不难吃,如果不是林汐嘴太刁,换了别人估计也尝不出来。


她对伙计招了招手,拿筷子敲着汤碗,“这豆花牛肉和我中午吃的不是一个味啊,你家厨子手艺回潮了?”

伙计赔笑道:“中午做菜的是陈大娘,她年纪大了,做久了菜就腰疼。所以下午去医馆看病了,后厨就换了位师傅掌勺。”

“年纪既然大了,那怎么不呆在家里享清福啊?”林汐随口一问。

“陈大娘没儿没女的,能享谁的清福啊。”伙计叹气,“她之前是给李家小姐做贴身嬷嬷的,李家原本说要给她养老。谁知突然有一天,就被当家主母何氏赶了出来,可不就得自己讨生活了。幸好她还有一手好厨艺,不然日子可就难过了。”

林汐愣了一下,“李家?哪个李家?”

伙计接话道:“还能有哪个李家,就是咱们西巷府最富的那个,听说他家大小姐不久前失踪了呢。”

嗯,那说的就是李阿采了。

林汐想了一会儿,最后问伙计要了陈大娘的住处。

几日后,何氏被于知府羁押归案了。


于知府本就觉得案子破得太顺利,尸体、口供还有那个偷情的长工,要什么来什么,好像被人安排好了似的。

所以才会找秦严帮忙,将案情重新梳理一遍。

最后,他们发现问题,可能出在阿采的嫁妆单子上。

阿采的父亲,怕女儿嫁过去在婆家受轻视。他去世前,将七成祖产划了出来,全给女儿做了嫁妆。

这样一来,何氏便只能拿剩下的三成,不过也足够她过下半辈子了。

可人心不足蛇吞象,难保她不会为了贪图数额庞大的嫁妆,生出歹意来。

而林汐找到的那个陈大娘,说出了关键的一件事,更是证实了这个猜测。

之前,伺候阿采的下人,都被何氏交给人伢子卖去了西巷府外。只有这个陈大娘,她不是奴籍,签的也是帮工的契约,所以何氏只是把她赶了出来。

而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,要管小姐所有的日常琐事,尤其是贴身事项。

陈大娘记得很清楚,她被赶出府的前三天,还让丫环把阿采的月事布,交给府里的浣衣妇清洗。

这个时间,离何氏所说的阿采的生产时间,只差了四个月。就算阿采真和长工有私情,短短四个月也不可能生个娃出来。自然是何氏又在撒谎。

有了证据,于知府便不客气了,直接上了大刑。何氏没抗住,招了。

阿采的父亲死后,何氏也有了再嫁的打算。

要娶她的那个男人,知道了阿采嫁妆的事,起了贪心,便怂恿何氏想办法把这些财产也夺过来。

后来两人一合计,就把阿采私下卖给了一个海外来的番商。

不过到底是活生生一个人不见了,何氏怕别人起疑,先是卖了下人,后又放出阿采失踪的谣言。

她要嫁的那个男人,怕鬼神的说法唬不住人,便多留了后手,准备了第二种说法,营造出阿采偷情难产而死的假象。

河边坟里的母子尸体,就是男人从义庄里买来的。

两重谎言,不得不说,这心思也真够缜密的。

后续的事由于知府处置,秦严他们也没多问。

不过,对于引起这场争端的嫁妆,函儿有些不明白,“女子出嫁,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的嫁妆呢?”


林汐解释道:“嫁妆嘛,就是把女子后半辈子要用的东西都备齐。因为只有不靠夫家过日子,女子才能活的有底气。”

函儿突然抬头问她:“娘,你嫁给爹的时候,也有这么多嫁妆吗?”

林汐窘,“那倒没有。”

她好像就只是人嫁过来了而已。

秦严没跟她提,她也缺心眼地没想这么多。

函儿长长地哦了一声,“那这么说来,爹少收了好大一笔嫁妆,岂不是很吃亏。”

林汐磨牙,一巴掌呼在儿子的后脑勺上,疼得他直呲牙。

秦严大笑,难得好心情地帮儿子揉了一下脑袋,说道:“也不算亏了,娶一送一,还是回了本的。”

林汐:“……”

作者:汤碗,一个有故事的女人,写人情冷暖,陪你看万家灯火,教你更好地爱自己,公众号:有故事的汤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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