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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:我在菜市场卖了20多年猪头肉,唯一的希望是女儿有出息,可她差点把我气死

发布时间:2022-12-06 22:42   来源:未知    作者:qingtian

 

 

 
 
 
来源:有故事的汤碗
(ID:tangwan38)
 
 
六月炎炎,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季,人心在紧张的空气中浮动,难以平静。
 
邵珍也不例外。
 
为了给高三的女儿赵雨晴加油打气,她特地去买了一身紫色旗袍助阵。
 
只不过,邵珍身材偏胖,游泳圈似的赘肉硬塞到加大码裙摆,再搭配窄脚高跟,一扭一拧,怪异得很。
 
当妈的不在乎,万一旗开得胜的心愿能得到佛祖点化,没准赵雨晴就能在选择题上赢得两分运气。
 
这可是上千万人参加的考试,多得一分,不知能甩开多少人。
 
邵珍在考点门口等呀等,等到被夏日的暖阳晒得汗流浃背,等到心都苍老了,终于见到那个小鸟一样欢快飞出来的身影。
 
她细细端详了女儿两眼:“晴晴,这么高兴,是不是考得不错?”
 
赵雨晴后退两步,挑挑眉看了回来:“妈,你哪天见我脸上写着不高兴了?就算天塌下来,也不能阻止我马上要去干饭的快乐。”
 
邵珍扯了扯嘴角,心里猛地敲了一声锣!
 
呵呵,干饭人干饭魂,没心没肺的小坏蛋,说的正是从她肚皮掉落的臭女儿。
 
 
 
在赵雨晴把黄焖鸡米饭,炙烤喷香小鱿鱼,蜜汁糖醋烧排骨,红焖糯糯猪头肉,还有最爱的消暑神器杨枝甘露重复吃上了N遍后,成绩总算出来了。
 
分数公布那天,邵珍特意沐浴焚香,虔诚陪着女儿坐到电脑前。
 
可是,扫到成绩的那一瞬间,她整个人都没了精神,浑身凉得透透的。赵雨晴却早有预料,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说:“比模拟考的时候高了三分,不错!”
 
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,邵珍整个人疲软坍塌,捂着半张赘肉横生的脸呜呜哭了起来。
 
偏赵雨晴没点眼力见,她一边拿纸巾,还一边逼叨叨,“哎哟喂,妈,怎么说哭就哭啊?在我印象里,你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黛玉姐姐啊!”
 
 
邵珍不是林黛玉,而是一个在菜市场上卖猪头肉的女人。
 
她每天起早贪黑干活,身上挂着一条沾了油污的布格围裙,粗粗的指头缝隙间,永远藏着洗不净的卤水味道。
 
从年轻时候开始,邵珍一直在生活的狭缝中打拼。好在命运没有薄待努力的人,她的生意做得不错,但骨子里希望女儿别走自己的老路。
 
那样的话,太苦也太累。
 
抱着望女成凤的念想,邵珍不遗余力给赵雨晴寻找名师辅导,风里来雨里去带她上兴趣班。
 
可惜,烂泥扶不上墙的道理,深深凿刻在女儿的成长轨道上,令人无奈至极。
 
邵珍每次在苦口婆心的开劝前,要先吃降压药缓解心神。
 
“晴晴,你知不知道现在就业多难?一个小小岗位,都有成百上千人去抢,做人不能半点危机意识都没有!”
 
赵雨晴是那种当面好好认错,回头照犯不误的典型惯犯。
 
深夜谈心过后,她总好那么一丢丢,可没过多久便故态复萌。邵珍气得冒烟,觉得再来折腾一两回,她可以直接住进医院了。
 
高考成绩的公布,让邵珍提了多年的心彻底坠入谷底。她半夜痛得心梗,哼哼唧唧半天,嘭地一声摔到床下。
 
赵雨晴打王者饿了,出来找东西祭五脏庙时听到动静,赶忙喂老娘吃药。
缓了大半夜,邵珍才觉得自己活了下来。
 
 
天微微亮,赵雨晴守在床边,呼呼大睡。
 
等她睁开眼睛,邵珍扶着余痛阵阵的小心脏,有气无力道:“晴晴,我想了一夜,你去复读的好。”
 
赵雨晴在半睡半醒间,吓得连流出的口水都忘记擦掉。她支支吾吾道:“妈,我不像我姐,根本不是读书的料。再复读一年,除了浪费你的钱和精力,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啊!”
 
“不用说了,看看你姐多有出息,名校毕业后到大公司上班,现在又跟同学创业,都是多亏前面起了个好头。”
 
人生的开局很重要,如果第一步走错了,没准后面全盘皆输。
 
想到这里,邵珍执意让赵雨晴再博一把。
 
 
 
赵雨晴伸出两只肉肉的胳膊在被单上划拉,毛茸茸的脑袋,蜷在枕头一角,“妈,你没听过同人不同命吗?我姐成绩从小比我好太多了。你现在非要让我这匹下等马去追上等马,那不是痴人说梦吗?”
 
上等下等的字眼,激得邵珍脸色,黑成芝麻糊。
 
赵雨晴尤自不觉,扭着屁股踉跄逃离,看样子是抓起手机搬救兵去了。
 
果不其然,过了一个小时,邵珍接到大女儿赵襄的电话,“妈,听妹妹说,你想让她复读?”
 
“嗯,我是为她好!”
 
“可是,雨晴打小抱起书本就犯困,落下的功课太多,再多花一年未必追得上。何况,条条大路通罗马,未必只有一个选择。”
 
听到这话,邵珍的声音,不知怎的哽咽起来。
 
“襄襄,你从小到大成绩好,现在日子也过得不错。想来,是没法体会妹妹将来找不到工作的艰难,就像针不扎在身上不知道痛一样。“
 
赵襄沉默了一会,以有事要忙为由,匆匆把电话挂断了。
 
邵珍隐隐有些后悔。以她跟大女儿之间的情分,好像不该把话挑得这么明显。
 
大概是内心埋藏已久的毒刺发作了。
 
一些平时无法张口的话,终于在关键时刻经不住刺激,莫名其妙蹦了出来。
 
 
赵襄不是邵珍的亲生女儿。在邵珍嫁给老赵时,赵襄是个七八岁的女孩子了。
 
老赵是个文人,两人老早认识了,邵珍喜欢对方身上那种书卷气。在他的原配走了以后,她义无反顾自带嫁妆搬了过来。
 
邵珍是头婚,不太懂得跟继女这种生物打交道,只觉得小女孩乖乖巧巧的,不太爱说话。
 
邵珍表面粗狂爽直,内心挺要面子的。她怕别人说自己比不上先头的原配,又担心不被赵襄接纳,便卯足了劲释放善意。
 
老赵和赵襄是豁达人,在享受着邵珍对家庭付出时,渐渐把她当成了家中一员。
 
有时候,老赵兴致来了会手把手教邵珍写毛笔字,一笔一划,把温馨晕染进心里。
 
邵珍在欢喜之余,对上赵襄羞怯中自带粉色薄晕的小脸蛋,莫名得到一种被认可的喜悦。
 
最强烈的不安,出现在赵雨晴出生那年。邵珍向赵襄保证很多次,即使有了妹妹,也一定会像从前那样一视同仁,希望她能接纳注定来分宠的小不点。
 
赵襄欣然点头。
 
 
 
可随着岁月拉长,赵襄和赵雨晴的差距越来越大,邵珍内心的不平衡日渐明显。
 
同样是进一所学校,共享优秀的班主任,用一样的钱带到兴趣班熏陶,赵雨晴明显落后赵襄一大截。
 
那种暗地里妒忌继女比亲生女儿优秀的思想,悄悄作祟,捣得邵珍不时在睡梦中惊醒。
 
她隐隐意识到,即使口口声声说把赵襄当亲生女儿看待,也无法在骨子里做到真正认同。
 
尤其是赵襄从重点大学毕业,一跃飞入人人艳羡的好公司,资源爆棚那一年。老赵在亲戚面前喝得半醉,声称为有一个优秀的女儿感到骄傲。
 
恰好那天,赵雨晴偷偷藏起不及格的数学试卷,被邵珍狠狠骂了一顿。
 
优秀与平庸的鲜明对比,在邵珍心里那根毛刺越长越粗,却难以对外人道。
 
 
周末,赵襄回来吃饭,手里提着大包小包。
 
邵珍接过掂了掂,眉头微微蹙起:“回家干嘛带这么多东西,浪费钱。”
 
赵襄解释有点淡:“客户送的!“
 
两人仍然困在那日的不愉快通话中,场面有些尴尬。
 
邵珍搓搓手转身进厨房:“我去烧个饭,做你爱吃的水煮鱼,你去跟妹妹好好谈谈。”
 
小姐妹俩叽里咕噜在房间说了一通,等出来时,赵雨晴脸上挂着笑,“妈,姐姐也赞同我不复读,你别劝了。”
 
“那怎么行?社会就是看学历的,我看你想以后满大街乞讨吧?”
 
赵雨晴撇撇嘴,瞪着羚羊般大的眼睛向姐姐求助。
 
赵襄声音委婉:“妈,雨晴打小看书就头疼,即使再读一年,成绩未必会有明显提高……”
 
话还未说完,邵珍急急打断:“不试,怎么知道?”
 
赵雨晴给赵襄舀了一勺白嫩的水煮鱼片,细心替她挑走花椒,“妈,我姐说得没错啊!你以前在我们身上砸了一样的钱学这学那,但效果完全就是正品和山寨的区别。”
 
邵珍知道这是事实,可事关女儿的一生,哪能草率应承。她嘴硬道:“说得轻巧,等你拿着三流学校的毕业证,连工作都找不到,难道想回来跟我学做猪头肉吗?”
 
赵襄解围:“妈,爸走的时候不是还留了一个铺子吗?到时给妹妹,不管收租也好,做生意也好,终归不会饿死的!”
 
邵珍的心好像被什么啃噬了一口,声音忽地提高:“不行,那个铺子有她一半,更有你的一半,我不许赵雨晴当米虫。”
 
赵襄默了默,心头突突跳了几下。
 
那天的饭局不知怎么散的,平时注定空盘的水煮鱼,莫名剩下了三分之一。
 
 
漫长的暑假过后,赵雨晴抗争之后,还是拖着行李上大学去了。
 
赵襄恰好到外地出差,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出现了。
 
时至深秋,邵珍在家睡得迷迷糊糊,突然接到学校辅导员的电话,说赵雨晴阑尾炎发作。
 
次日天光微明,邵珍坐最早的一班车,赶往女儿所在的城市。她抵达医院时,她才发现赵襄连夜开车赶了过来。
 
赵雨晴从手术室出来时,见到两个至亲的家人都在,眼泪啪啦啪啦掉了几滴。
 
是撒娇,也是思念。
 
赵襄先一步给她擦掉眼泪,邵珍嗓子哑了哑:“晴晴,是不是伤口很疼?”
 
“没有!你们都来了,我太开心了。”
 
邵珍戳了戳她的鼻尖:“干啥啥不行,掉泪第一名,羞不羞?”
 
“有什么好羞的,我从小到大都有你们疼着宠着,别人想要还羡慕不来呢!”
 
赵襄捋了捋赵雨晴额前的刘海:“想吃什么?我到附近给你打包。”
 
“小龙虾,烤腰花,麻辣烫,酒酿丸子……”
 
 
 
邵珍看她作天作地的样子,没好气道:“襄襄别管她,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只配啃自己的手手脚脚,就当吃猪蹄。”
 
赵雨晴抗议:“老妈你敢说我是猪,岂不是证明你就是老母猪?”
 
赵襄轻哂:“晴晴,你出生那天,妈在店里炖猪蹄呢!她在医院生产完后,还念叨了一句,你是不是在肚子里闻到香味,所以迫不及待想出来尝尝。”
 
邵珍怔了怔,脑海浮现当日情景。
 
那是一个下雨天,她带赵襄去市场收拾店铺,打算卖完最后一天停业待产。哪知地板太滑,邵珍在回来的路上摔了,羊水和鲜血流了一地。
 
赵襄不知哪来的力气,把她扶到一旁坐好,哭着求路人帮忙:“请救救我妈!”
 
冲着这一句话,邵珍对赵襄更好了,以至于后来认识的朋友,都以为她们是亲母女。
 
见邵珍发愣,赵襄清了清嗓子,“妈,我跟晴晴聊过了,她对拍摄视频和剪辑很感兴趣。我会买装备和教程让她学习,寒暑假来我公司实习。说不定,慢慢能摸索出适合自己的道路。”
 
那瞬间,邵珍吊在半空的心徐徐落下,浸泡到温润的汤泉里。内心隐隐作祟的小刺,也在暖暖的水波中软化了下来。
 
良久,邵珍嗫嚅出一句:“襄襄,谢谢你啊!”
 
“妈,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!”
 
 
咱们两个字,似乎极大地愉悦了邵珍。
 
探病的后半段时间,她恢复往昔的热情跟赵襄聊了很久,都是关于赵雨晴的未来规划。被两个吃定自己的女人围攻,赵雨晴懊恼把头缩进雪白的被单。
 
 
 
赵襄把她的小脑袋揪了出来:“晴晴,你的名字是妈让我取的!该帮你的时候,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。但你得知道,自己要长大,要独立,要融入社会,日子才能慢慢变好。”
 
“知道了!知道了!姐,你就是我的第二个老妈,啰嗦死了!”
 
见姐妹俩亲密如故,邵珍大大松了一口气。
 
那一刻,她好像发现了自己不甘心的真正原因。除了一层薄薄的妒忌,更多的是害怕等她走后,亲女儿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。
 
毕竟在很多家庭里,即使是亲生的兄弟姐妹,都没办法亲密一辈子,何况血缘只有一半的赵襄。
 
现在好了,赵襄用实际行动来证明,她会不遗余力的照顾妹妹。
 
 
赵襄睇了邵珍一眼,心中同样放下了芥蒂。
 
从九岁那年开始,眼前的女人,就代替了亲生母亲来照顾自己。
 
那时,赵家的条件不太好,为了给生母治病,爸爸把钱都花得七七八八了。
 
邵珍自带小金库进门,给赵襄买这买那,还给她续了中途不得已中断的舞蹈班,心中很感激。
 
在妹妹出生后,她自愿为赵雨晴保驾护航。
 
只是打那以后,赵襄隐隐发觉邵珍有了不明显的变化,但不甚为意。
 
直到爸爸在临终前说:“你后妈什么都好,就是太操心雨晴了。”
 
她才觉悟过来,亲生的和非亲生的,始终都隔了一层,无法真正做到亲如母女。
 
但是,赵襄打小聪明,也看得开。不管邵珍是出于想要好名声,还是为了讨好爸爸。
 
 
 
为了让全家过得更好,她起早贪黑,不畏辛苦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市场吆喝卖猪头肉,把节省下来的钱,毫不犹豫用到姐妹俩身上。
 
冲着这一份付出,赵襄觉得是不是真心已经不重要了,只管接纳邵珍货真价实的付出便好。
 
她是利益获得者,该思衬的应该是如何回报,让邵珍把担忧吞进肚子里。
想到这里,赵襄难得亲昵地挽住了邵珍的胳膊。
 
“妈,我谈了个男朋友,你什么时候有空,帮忙掌掌眼?”
 
邵珍有些小激动:“什么时候都行,来之前要跟我说,给你们做好吃的!”
 
“嗯,我男朋友最馋猪肘子!他一早知道未来丈母娘的拿手好菜是什么,还说来了就要赖在我们家不走了。”
 
那一刻,鲜润的泪水漫过邵珍的眼睛,心想赵襄是真拿自己当妈妈了吧?
 
不然,她怎么会替赵雨晴做这么多,还自然而然地把“丈母娘”挂在嘴边,介绍给准备结婚的对象。
 
邵珍突然觉得,二十年来的付出,没有白白付诸东海。
 
那根不是亲生女儿的毛刺虽然还在,但她有把握能控制好,余生再也不会让它轻易发作。
 
作者:汤碗,一个有故事的女人,写人情冷暖,陪你看万家灯火,教你更好地爱自己,公众号:有故事的汤碗。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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